第七章

小虹手中拿着老板交给她的资料,心里在挣扎。

“妳找间专利商标事务所,帮公司申请这项专利。”黄大原对她非常信任,这种重要的事只交给她办。

“老板……”小虹知道,手上这一迭东西很重要,那是花了黄大原无数的精力与时间精心研发的;但是……要揭穿沈敬尧的计谋吗?昨晚和今早,她和沈妈妈才跟他度过了快乐时光,这么快就要打破这份快乐?

“有问题吗?”黄大原觉得奇怪,她做事很少迟疑的。

“有。”理性最终战胜了情感,她不能因为个人因素害了公司。“我觉得现在并不是申请专利的好时机。”

她说出真心话,却惹来一旁同事的质疑。

“为什么?”黄大原开口问。

小虹很清楚此刻观望的人之中亦有沈敬尧,而他正挑着眉,并不讶异她会对黄大原提出反对。

“因为现在申请专利对公司有害。”

“她又在当管家婆了。”王世君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,在他眼中,小虹就喜欢表现自己很行。

“不会吧?这是沈敬尧建议老板申请的,妳该不会是又怀疑他别有用心吧?你们是一对,他如果有问题就表示妳跟他同伙,你们俩该不是串通好的吧?”柳诗诗的美梦昨天被打破,她怀恨在心,忍不住一箭报了两个人的仇。

小虹朝沈敬尧看了一眼,他的表情莫测高深。

她说过,当着他的面,她还是说得出口。“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公司,身为公司的一员,我有义务要提醒老板没有注意到的事。”

黄大原皱起眉。“妳说的没错。”

“小虹,我倒觉得敬尧他力荐老板申请专利也是为公司好,将来我们把老板的研发带进公司设计,对公司的发展大有助益,”陈有为发表他的看法,他是站在沈敬尧那边的。

“陈有为的话也有道理。”黄大原就像晃动不定的钟摆,随着他们的话摇饼来、荡过去。

“哎,我看我们公司的负责人干脆换钱小虹吧!”王世君没有放过损她的大好机会。

“世君,别说了,小虹也是为公司嘛!”

“老板,你这么说,那专利就不要办了。”

一来一往的言谈中,就是不闻沈敬尧开口插话。小虹气闷的想,他倒好,冷眼旁观,看他们公司起内哄。

“这……”黄大原好为难,他谁都不想得罪,每一个都是他手下的员工,这个大家庭的一份子。

小虹受够了,老板这样举棋不定,她不知道自己为公司而战有什么意义。“专利要办的话你们自己去办,我辞职。”

“小虹!”她这个决定吓坏了一干人。

“我不要看公司一天天被攻陷,既然你们都不听我的劝告,我也不想说了,我干脆辞职,来个眼不见为净,也不要因为劝阻不了而自责内疚。”

全天下最笨的人就数她了!沈敬尧在一旁观望得久,愈看心里愈纳闷,这女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啊?干么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?瞧她忠心耿耿,可换来什么?

资料丢下,小虹收拾东西,准备走人。

黄大原和陈有为跟了上来。“小虹啊,妳别意气用事,有什么事情好好说。”

“是啊,小虹,妳辞职了我怎么办?”

意气用事?到现在老板还说她意气用事。她深呼吸,让自己不被黄大原呕死,再缓缓转头面对他。

“我豁出去了,老板。就算明天我会被日本黑道追杀,我也要讲出来。”

日本黑道?这钱小虹除了嘴快,想象力还真丰富。沈敬尧盯着她笑。他做事是很狠,但一切都遵循“法律”原则,杀人放火的事他不干,不过,那种本身懦弱无能,遇到事情就跑去自杀的人,他可不会费力阻拦。

“小虹,日本黑道为什么要追杀妳?”她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吗?陈有为在心里暗忖,他有没有为钱小虹牺牲的决心?

“樐靖?静皇怯行慕鹪?颐枪?荆??鞘俏?嘶?魅说淖ɡ?吹模毙『缫豢谄?低辏?谌朔追捉?抗庾?缴蚓匆⑸砩稀Ⅻbr />

他还是面不改色,微笑一如往常,也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。

“你……不说些什么吗?”黄大原问。

沈敬尧摇摇头,还做个手势,请大家继续。

嗄?有这种人?

“小虹,我想……是不是妳跟敬尧吵架了?”小两口闹了别扭,这样子出气啊?

火大!她钱小虹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吗?

“我觉得,敬尧他不像坏人。”

是,他不像坏人。“那在你眼中,老板,谁才是坏人?”他这种滥好人又耳根子软的个性,已让她忍无可忍。

“王世君成天不跑客户,你没关系;陈有为经常开小差,你也无所谓;我们柳大小姐天天看杂志、修指甲,你完全OK……我看啊,不需要樐舅慵莆颐牵?颐枪?疽渤挪涣硕嗑谩!包br />

“喂,钱小虹,妳太过份了哦!谁叫妳批评我?”王世君跳了起来。

“钱小虹,妳想学我看杂志就说一声,干什么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?”柳诗诗恼羞成怒。

“小虹啊,我开小差是因为我妈妈……”陈有为习惯性又要扯谎。

她不想听。“别说了,反正我都要走了。”

“要走就走,老板,你千万别留她。”

“对,老板,钱小虹要滚就叫她滚!”

“别这样嘛小虹。”

把那些嘈杂的声音通通丢到脑后,小虹经过沈敬尧身边时,既笑不出来也没了怒意,对于公司,她的心好像死了。“你赢了。”她只淡淡地说,放弃了对公司的一切努力。

那曾经张牙舞爪的小老虎收了兵,让沈敬尧忽然感到有点落寞,心里对她平淡而不再活泼的脸蛋微微叹息。

他喜欢她生龙活虎的样子。

直到她走出公司,他才开口,“你们真蠢!”

嗄?这沈敬尧头壳坏了?他们是为了谁不惜把钱小虹气得走人?

“送走了公司唯一忠实可靠的人,我看这间公司也没什么好期待的。

“我正像小虹说的,是为了专利而来,要不然一个没有经营能力的公司,旗下一堆不具生产力的散兵,你们以为樐净嵊行巳ぃ俊辈辉偈撬?侵?八??纳蚓匆ⅲ??冻隽耸妊?哪且幻妗Ⅻbr />

“敬尧,你怎么变了?”所谓翻脸跟翻书一样快,他们今天总算见识到。

“不是我变了,是你们一直都很蠢,小虹说的没错,樐疚?裁纯粗忻幻晃尬诺哪忝牵恳?皇强丛谀懔炀?ハ氯ツ闒IRA中型足球机器人比赛,樐静换岫阅阌行巳ぁ!彼?敛涣羟榈囟曰拼笤?怠!拔掖尤ツ昃涂?嫉鞑槟愕氖拢?幌氲浇衲旰途刺孟嗳希?执铀?谥刑?侥恪!包br />

这一切是如此巧合又顺利,叫人意外的是敬堂的死和小虹的出现。

“小虹也是我来台湾之后才认识的,她一直都认为我是有目的而来,也费尽心思想知道我的目的,她是真的在捍卫公司,而你们呢?”

他的话,问得大家汗颜。

“我不怕公开目的,就怕目的公开了,还是可以轻松地达成我的任务,因为我看准了你们成不了什么气候!”实话真的很伤人。

“我今天提早下班,”丢下这一句,沈敬尧出门去追小虹,留下其它人面面相觑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黄大原更是一脸凝重……

小虹心头沉甸甸的想着事情,步伐走得慢,沈敬尧追出来的时候,她才走到公司外头的十字路口前,而且还处于发怔中。

“小虹!”

她觉得,这人生也像个路口,总得要决定向左向右。

“小虹!”她没听见沈敬尧喊她,直至他来到面前。

“沈敬尧?你干么跑出来,你应该在公司享受你的胜利。”还有那个王世君,他有没有燃放鞭炮庆祝她钱小虹终于辞职了?她始终是王世君的眼中钉。

“我提早下班了。”

“你不是常常说自己最有时间观念,现在还没六点,你怎么可以提早走?”

“我担心妳哭肿了眼,所以跟来,”他是真的放心不下她。

“我才没哭,为这种事哭,不值得。”

“那什么事才会让妳哭呢?”他很好奇,坚强又勇敢的她,什么事会让她流泪溃堤?

“你管我!”她噘起嘴,见绿灯亮了,快步往前走。

“我不管妳,但我要盯着妳看妳哭的那一刻。”他也阔步赶上去,还执起她的手,包覆起那小小的手掌。

“干什么?”她提高嗓门问。

“好嘲笑妳啊!”

“我不是说那个。”好奇怪哦,他的掌心热热的,好温暖!他不是冷血无情的大坏蛋吗?

“那是说什么?”

甩不掉他的手,她只好抬起自己的手让他看。

“喔。”沈敬尧笑了。“马路如虎口,我怕妳危险,所以握妳的手,保护妳。”

“你别害我就好了。”嘴里懊恼地说,她的心头却怦怦然的。

“妳明天还是要准备上班。”沈敬尧转开话题,手却没松开。

“为什么?我都辞职了说,”

“我想明天他们应该会来找妳,请妳回公司上班。”

她不信他有特异功能,能预测明天的事,况且她这一定,公司起码有两个人很高兴,绝不会让她有机会吃回头草。”

“不谈这个了,今天我们用走的回去,我要好好逛逛台北街头。”沈敬尧突发奇想,他不想太快回家面对官巧耘,也不愿太早失去和小虹独处的机会。

“走回去?你知道这里离家有多远吗?”他头壳坏了,不代表她也是,她才不想走得“萝卜”上身,成天让小白兔跟着她的小腿肚跑。

“那陪我去东区逛逛,我那天坐车经过,看到有人在摆地摊,一堆人围在那里好热闹。”

变地摊?那是她以前的最爱,可现在,不!

“不去。”

“不去?为什么?”女人,不都爱逛街买东西吗?对了,他记得柳诗诗和陈有为曾经惊呼,质疑她为何不戴饰品了。

现在仔细一看,她细致的颈项、耳垂,果真是空荡荡的。

“妳想要我和妳回家一起吃晚餐吗?陪我,然后我们在东区搭捷运回去。”沈敬尧善于利用本身所掌握的优势,再次以条件交换诱惑她。

“你是说只要陪你逛街,你就愿意回去陪沈妈妈吃晚饭?”她应该高兴,这次这么简单就可以换到他一顿晚餐,可她的口气不自觉透着一股失落。

她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--嗄?不需要嘴对嘴啦?

“妳好像很失望?”他看出来了。钱小虹个性单纯得很,有什么心思都摆在脸上,嫉恶如仇、爱憎分明。

“失望什么?”

“失望我没有用吻来交换。”

“胡说,走就走!”她慌慌张张的,因为心里的秘密露了馅而懊恼,快速地走在前头。

沈敬尧不禁笑着摇头,她还真是禁不起人这么一激哪!

“嘿,小虹,妳是来看妳的宝贝卖得如何吗?”

失算!她没想到今天会遇到夜美。小虹急忙道:“夜美,改天再说,我有事先走了。”

“喂,小虹,妳既然来了我先拿一部份的钱给妳嘛!”伍夜美却没看清她眼中闪烁的不安,只顾着低头数钱,递给小虹。“喏,卖得不错,妳的眼光还不赖,妳挑的东西客人都很喜欢,还说我眼光变好了,哈哈!”

可有一点她还是觉得很疑惑,小虹干么把她的宝贝饰品通通卖掉?“说真的,是不是因为小多……”

“伍夜美,闭嘴!”沈敬尧在一旁,小虹顾不得和她的交情,喝了她一声。

“啊?”有点搞不清楚状况,伍夜美模模鼻子。

沈敬尧在一旁扬起眉,听着她们的交谈。卖?饰品?小多?这一切有什么关系?

小虹她缺钱花吗?她如果真的缺钱,这些东西也卖不了多少钱。

“我要走了,我朋友在等。”

“朋友?是男朋友啊?”这才注意到沈敬尧,伍夜美转头一瞥,眼都看直了。“喂,小虹,妳真厉害,哪里骗来这么好的货色?”

“伍夜美,妳卖东西卖到昏了头啊!”什么男朋友?她眼光才没这么差。

沈敬尧微微扬起嘴角,施展他迷人的魅力,“妳好,很高兴认识妳,我是小虹的朋友沈敬尧。”

哇,气质好好,好有礼貌的男人哦!伍夜美一脸花痴的笑容,“你好,我叫伍夜美,是小虹的大学同学……嗄,沈敬尧,奇怪,这个名字好熟,是在哪里听过呀?”她陷入思索。

“咦,想到了!”伍夜美眼睛突地一亮。“小多的男朋友就叫沈敬堂嘛,那你跟沈敬堂是什么关系?”只听闻过沈敬堂大名,没见过本人,所以她自然看不出来他们是双胞胎兄弟。

“没关系!”小虹直接回答。“我们先走了。”她拉了沈敬尧就跑。

“为什么不介绍我是敬堂的兄弟?”跑了一段路,停了下来,沈敬尧问她。

“没什么,这样介绍来介绍去,很麻烦。”她随便回了句。

“那为什么妳要卖饰品?还有,妳卖饰品关小多什么事?”

耶,他问的还真多!“你管我?我托别人卖东西难道有犯法吗?”

“柳诗诗和陈有为说妳以前有戴饰品的习惯。”沈敬尧愈来愈觉得这件事很可疑。

“习惯是会改的,我在某一天醒来,发觉戴饰品是一项很累赘的事,所以不喜欢戴了。”她讲得云淡风清,表情却透露出不是那么一回事。

“好,那妳跟我来。”要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话?一试便知。

“喂,你要带我去哪里?”双肩被他亲昵的搂住,和他有了肢体上的接触,她的心跳立刻加速。

他拉她到百货公司的珠宝专柜,对着玻璃橱柜里造型美丽、价值不菲的饰品说:“妳随便挑一条项链,我送给妳。”

“我--”小虹正想说不,目光就被其中一条项链吸引住了。

那是条皮制项圈,坠子是由Love这英文单字组成的银饰,造型简单可爱,很适合年轻的女孩。

可看到上面的价钱,她吐了吐舌头。

“喜欢吗?”

嗯嗯--可是太贵了,不不不,不完全是因为价格,而是看到项链,她又想起那天,她和小多吵架的后果。

“就跟你说我不爱这些东西,你干么还带我来,你有问题呀!”她不悦地骂他,急急冲出去。

“有问题的是妳,明明脸上就写着喜欢,为什么口是心非?”沈敬尧不甘心地追了上去。“一定有什么重要的原因,妳说。”

“我不要说。”

“说。”

“不要……”

上了捷运,两人还在说与不说之间僵持不下。

走过这一段熟悉的路,赵人仰彷佛也经历了一趟记忆之旅,那年少轻狂的岁月、令人难忘的爱恋……

代表台湾旧日时光的老眷村,台北已找不到几处了,而这其中的一栋,他记得好清楚,当年他们是怎么在门外等着清丽的佳人,又是如何协助佳人翻墙。

他们:他,和沈继勇。

那一年,他们在大学相识,成了好朋友,而后,他们一起认识了官巧耘。

辟巧耘是中文系系花,有着一张瓜子脸,气质古典,可处得再熟一点,他们发现她的个性单纯可爱。

他知道继勇也喜欢巧耘,可双方同时有默契,为了不破坏彼此的友谊,他们把对巧耘的爱慕化为忠实的陪伴,只为了巧耘脸上的笑容。

可到了最后,一切都月兑缰了……

往事不堪回首,可他仍忘不了那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笑容。

他在这个熟悉的门口已徘徊超过一个小时,秋风让他感觉冷,可他的心炽热如年轻时代。

辟巧耘下了班,顺道绕去黄昏市场买了晚餐的菜,心里只惦着晚上敬尧是不是会回来?

满脑子想着儿子,到了家门口看见赵人仰,她惊讶得说不出话,“你……”

“巧耘。”他知道她看到他一定很惊讶,但他以为她眼中会有狂喜。

“你怎么来了?”早上在上班地点看到他,她确实非常惊讶;不能否认,惊讶中有点少女时的羞涩,可也唤醒了不堪的回忆,她不愿再想起,也不想再去面对。

“我想再来看看妳。”

“现在你看到了,可以走了。”

“巧耘。”他以为她会高兴见到他。

“我父亲快回来了,你赶快走吧!”她记得以前他们都怕她严肃的父亲。

“妳骗我,我跟妳同事打听过,妳父亲已经过世了。”他办好户口迁移数据后,想办法逗留了几分钟,打听到一些讯息。

骗不走他,她只好直接问:“有事吗?”

看见她一点都不为自己的谎话赧颜,赵人仰有些惊讶,她变了。“妳为什么住在这里,妳不是该和继勇回日本生活吗?”

脸色微变,但她控制住内心的翻腾。“他很忙,我在日本也住不习惯。”

“说谎!妳今天跟我说了两次谎,妳为什么要骗我?”赵人仰生气的质问。就算是普通的老朋友,她也犯不着跟他说假话。

这回换她脸色大变。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
“我知道妳离婚了。”

呆愣了几秒钟,官巧耘再度开口,“那又如何?”

“妳结婚没多久就离婚,妳同事都告诉我了,为什么?巧耘,当初妳背叛我,匆匆嫁给继勇,妳一定很爱他,为什么结婚不久又离婚?”他深深不解。

背叛?这两个字好沉重啊!但她不想多做解释。

“我们后来发现个性不合。”

“我们三个人都相处了两年,个性合不合早就知道了。”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,当年他遭受重大打击,休学了一年回老家,之后才又复学。

他抓住她的手,将那张脸蛋重新看清楚。

她眼底的悲哀叫他震撼住了。“巧耘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
“没有。”她不能说。她费力想挣月兑他的箝制,可他的手臂一如往常有力。

“告诉我,巧耘,我爱妳,我还是一样爱妳!”赵人仰忍不住大吼,吼出他多年来不变的思念,即使依照父母的意思娶了妻子,他还是忘不掉巧耘。

“不要说,你不要说了。”

“不!我一定要告诉妳,我爱妳,过去不变、现在也不变,我从来就没有停止过爱妳!”

“很好。”一个阴沉的声音突然加入。

辟巧耘和赵人仰同时转头。

“敬尧!”看到沈敬尧回来,官巧耘心一惊,她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。

来不及叫赵人仰走,这么一来,敬尧对她的误会将更深。

“他是谁,巧耘?”赵人仰疑惑面前的年轻男子是什么身份?为何巧耘看到他这么害怕?他下意识涌起一股保护欲,伸手护在她面前。

就这个举动,让沈敬尧的脸色更沉了。

“喂。”小虹拉拉沈敬尧,可他的注意力已完全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住。

“原来,这就是妳抛夫弃子的原因?”一直以来的罪名并非莫须有,她确实是个背叛者。

“不,不,敬尧,请你听我解释。”官巧耘心里大为慌乱,今早一切都很好,没想到现在会有这种变化。

“巧耘,他到底是谁?”得不到答案,赵人仰不死心,又问了一声。

这次终于有人回答他--

“我是她儿子。”沈敬尧冷冷哼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