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
日子似水般的流逝,月笙的生活重心仍摆在学校和Blub中。最令她高兴的是——父亲在阿珠姨的细心照料及努力做物理治疗下,现在已经能抛开拐杖自己行动了。

看到阿珠姨和父亲的相扶持,月笙著实为父亲高兴能找到老伴,但是父亲却一直没什么表示,而阿珠姨也很笃定的每天照顾著他。

而Club方面,由於大姊投资得当,大夥儿的钱都获利颇丰。月笙也就乘此机会,多还掉一些债务,能减轻一点负担,都令她觉得愉快。

升上三年级,没有了国文这门共通科目,月笙也少了个精神负担。在佳玲的婚礼过后,每次上国文课时,月笙的眼睛就一直回避着台上的那个人,上课时匆匆赶到,下课后马上就冲出教室,而方儒筝每次只是凝视著她,不发一言。

佳玲在婚后八、九个月时跑剖月复生下个男婴,重达九磅。虽然佳玲的父亲及哥哥都是有名的妇产科医生,但是佳玲的手术却是由院中别的医生做的。

“我爸跟我哥根本没法子在我肚皮上剖一刀,所以由林伯伯帮我开刀。]

“你不知道,带球走了十个月之后,一旦生下来了还真有些舍不得吔!]

[这小子重九磅吔!人家的小孩一出生才五、六磅,我儿子一出世就比人家大。”佳玲躺在病床上,看月笙削著苹果,乐不可支地说。

“你会不会痛?肚子上割一刀……”月笙将苹果递给她,微笑地问。

“麻醉药的药效过了当然会痛,那时候我就拚命的骂洪志成,”佳玲大笑地说。

月笙扬起眉毛。“骂洪志成?为什么?]

“我那时候痛得哇啦哇啦大叫,都是他害我的啦,要不然我怎么会挨这一刀……可是后来看到我儿子时,所有的痛都值得啦!”佳玲心满意足地说。

这时候正好护士抱着小壮丁进来给佳玲喂女乃,佳玲兴高采烈的接过女乃瓶喂著儿子。

“好可爱,我干儿子吔。来,乾妈给你的见面礼。”月笙笑著掏出一个小红囊。

那是昨天阿珠姨陪她到金店去买的,小锁片、金链、小金戒的,亮晶晶的十分可爱。

“月笙,你干嘛买这些东西?多见外!”佳玲抱著儿子,让喝完牛女乃的他打嗝。

“谁说的?阿珠姨说这是习俗,总不能白占人家便宜,糊里糊涂的就收了个干儿子吧?”月笙笑著将小戒指载在小Baby的手指上。

“你爸跟阿珠姨会不会结婚?”月笙让护士将睡著的婴儿抱去婴儿房。

“我不知道,反正我已经让他们知道我的立场——我绝不会反对的。”月笙低声地说。

住玲观察著她的表情。“月笙你有心事?]

月笙站起来走到窗边,俯看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。“佳玲,方儒筝跟纪芙蓉要离婚了。可是因为方儒筝的伯父不答应,所以他们现在先分居。”

住玲定定的看住月笙。“你作何感想?”

月笙慌乱的回看她的好友一眼。“我不知道。佳玲,我真的不知道:对我而言,他就像天边遥远的一颗星,我只是欣赏他的才华。至于其他的,我连想都不敢想。”

“月笙,你要先静下心来,仔细的想清楚了。有时候,我们会被自己所骗,只有自己认真的去看清楚真相,心里的苦才能释放出来。]佳玲平平静静地说。

“是吗?”月笙只能苦笑地望向外头的尤加利树。

***

月笙回过头的张望著,颈背上的寒毛竖立起来。最近她时常有这种感觉:好像背后有人偷窥或跟踪她。

大姊知道后要小陈每天来接送她上下班,可是那种感觉还是如影随形的跟著她,譬如今天,因为小陈后天要考试毕业,所以月笙要他好好念书,自己搭计程车回家。

月笙加快脚步,想拉开家里铁卷门的刹那,突然有只手拍在她肩上。受惊吓的月笙,发出了一声惊叫。

“月笙,是我。”月笙循声看去,这才放了心,是方儒筝。

“老师,请问有什么事吗?”月笙仔细地打量著他,下巴一片青黑的胡碴和凌乱的头发,勾勒出一个颓丧的男人。

“月笙,我想跟你谈谈。”方儒筝抓抓头上的乱发,低声地说。

“老师,这么晚了……”她不忍心看他失望的样子。“好吧,你要谈些什么呢?”

方儒筝指指自己家。“到我那边去吧,这么晚了不要站在路上,免得人家误会。”

月笙迟疑的不开口。方儒筝著急的低声哀求著:“拜托你,月笙,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,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……”

“好吧!”月笙首肯的随他上楼。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黑暗的街角有一双怒火填炽的眼睛瞪著他们;而街尾另一辆熄了火的车上,另一双眼睛饶有趣味的注视这一幕。

月笙静静的坐在单人沙发上,方儒筝则忙着到处找杯子,口里则不停地说着话。

“我跟芙蓉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。为了她父亲年轻的时候曾救过我伯父的命,所以我们在家人的期盼下结婚。但是,事实上我爱的人是……”他将滚烫的开水提到茶几上。

月笙屏住气息地等待下文,但一阵嘈杂的门铃声,打断了他的话,方儒筝停住嘴的去开门。

“武先牛?!”方儒筝讶异的招呼声令月笙不由自主的回过头去,她惊讶地看到武洛平神情悠然的站在门口。

“武先生。”月笙诧异的叫了出来。

“我是来陪月笙的。我想你会记得告诉嫂夫人,月笙是我的未婚妻吧?我们是来请教你关于婚礼细节的事。”武洛平平静静地说,熟稔地坐在沙发扶手上,搂着月笙。

月笙张大眼睛地瞪着他。“未婚妻?婚礼?你不要开玩笑,武……”他的表情不太像开玩笑!

“嘘,怎么到现在还叫我武先生,你要叫我洛平。”武洛平帮月笙把散落下来的头发,塞进她的马尾中。“侍会儿不要忘了。]

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”月笙挣扎地想解释清楚,这时又一阵门铃声响,方儒筝带着狐疑的表情前去开门。

“就是这里,警察先生。]纪芙蓉的声音在门口大声的飘向里面。

“芙蓉,你搞什么鬼?你带警察到我这里干什么?”方儒筝声音有着控制过的平静。

月笙想上前去看个究竟,武洛平搂在她肩上的手却加重力气。月笙疑惑地抬头望着他,他却要月笙稍安勿躁。

“你以为呢?我为什么要带警察来,你自己心里明白,让开!”纪芙蓉声音中的尖锐令月笙不由得瑟缩。

“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。你要找什么东西,我拿给你,省得浪费警察先生的时间。”方儒筝的声音已经快失去耐性了。

“先生,她找我们来捉奸的。如果你们只是夫妻吵架,对不起我们不便插手。”那个较年轻连连打着呵欠的警员说。

“你说什么?简直无聊!”方儒筝怒气冲天地说。

那个年长的警员则是拍拍方儒筝的肩,苦口婆心地对他们说:“年轻夫妻难免会吵,互相忍忍就过了。这位太太,我看这回就算啦!]

“不,我亲眼看到他带那个女孩子进去的。我一定要抓到证据!]纪芙蓉倔强地说。

“好,你要找就去找!纪芙蓉,如果找不到你要的证据,我告诉你,明天天一亮我就跟你离婚。”方儒筝暴怒地说。

[告诉你方儒筝,你别想轻易地就摆月兑我。我们进去!”纪芙蓉的话说完,推开方儒筝,和两位警员一起走了进来。

月笙惊愕地看著纪芙蓉怒气冲冲地走进来,听到她刚才在门口和方儒筝的对话,月笙下意识的往武洛平那边靠,像是寻求支持。

武洛平仿佛感受到她的不安,他加把劲的楼紧她,这才抬起头的看著纪芙蓉。

“方太太。”武洛平微微一笑地说。

纪芙蓉眯著眼的审视著他和月笙。“武总,这么晚了,你还在这边?”

武洛平抚模著月笙披在肩上的头发、“我是带我未婚妻来的。月笙很喜欢你的那套礼服,吵着要问你是在哪里订制的。”

“未婚妻?]纪芙蓉的神情慢慢的平静下来。

这时站在门口看热闹的邻居们也开始窃窃私语了,警察不耐烦的走上前去。

[这位太太……”

“可是,我刚才明明看到只有她跟方儒筝一起上来,没看到你……”纪芙蓉仍然狐疑地问。

武洛平只是摊摊手。“外面风大,所以我要月笙先跟方先生上来。我在后面停了车,大概不超过三分钟就上来了。”

[所以我说,这位太太你可能误会了。那没事我们回去了,夫妻要互相容忍!”老警察说完,和年轻警员一起骑著电单车走了。

看热闹的邻居逐渐散去,只剩下几个好奇心较重的,其中包括社区公认的广播电台——陈妈妈。

月笙想和武洛平保持些距离,但是他却不动声色的加重他的手劲,这时陈妈妈已经不请自来的走了进来,非常明显的,她对月笙和武洛平的兴趣远比对方儒筝和纪芙蓉的好奇更盛。

“月笙啊,几时订婚的,我怎么会不知道?”陈妈妈向来自封“消息灵通人士”。她那窄小的眼睛眯了起来,脸上是浓浓的疑问。

月笙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,纪笑蓉这时也坐在她的对面,若有所思的盯著月笙和武洛平看。

“我们还没有正式订婚,因为我父母还在挑日子准备去向月笙的父亲提亲,但是,我想月笙的父亲应该不会反对月笙嫁给我的。]武洛平说着,轻松地在月笙的肩头韵律地按摩她僵硬的肩膀。

“那,这位先生你是做哪一行的?怎么跟月笙认识的?”陈妈妈丝毫不放过机会,连珠炮般的提出她的问题。

武洛平不以为忤的掏出名片夹,各递一张给陈妈妈、纪芙蓉和方儒筝。

“我跟月笙是在她朋友家认识的,还有什么问题吗?”武洛平挑起左眉,好笑的问著陈妈妈。

“武洛平……武洛平……哦,你是不是那个洛台企业的老板?就是那个很赚钱的洛台企业……”陈妈妈脸上泛著兴奋神色。

武洛平微微一点头,陈妈妈立刻像押中宝似的喃喃白语:“我就说嘛,看你蛮面熟的……咱们月笙可真是找到个金龟婿了。我老早就说,像月笙长得这么标致,将来一定是嫁到有钱人家里去当少女乃女乃的。”

“过奖了,我们结婚时就请你一定要来喝喜酒啦。”武洛平笑著说。“只是现在请你先替我们保密。”

月笙头皮发麻地听着武洛平和陈妈妈你一言我一语的搭个没完,看到陈妈妈那副沾沾自喜的表情,没有预料错的话,不出三天,大概全社区都会知道这件事了。

“陈妈妈……”月笙苦恼地咬住嘴唇,碍著纪芙蓉和方儒筝的面,她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告诉她——这只是一件误会!

武洛平扶起月笙。“时间不早了。我们也不好再打扰方先生和方太太。这样吧!澳天我请客,月笙再当面请教方太太好啦。”

纪芙蓉冷冷一笑。[月笙啊,真是恭喜你了。至于礼服,像我这种同床异梦的婚姻所穿的礼服,我劝你还是别穿了,免得今你倒霉!”

“纪芙蓉,你在胡扯些什么?]方儒筝不悦地咬着牙说。

“难道我说错了?”纪芙蓉头朝着月笙,嘴里却没停地说。[况且武总的财力,你就是要穿金戴玉也不是问题,何必为了件礼服,这么辛苦不睡觉,三更半夜的找上门来呢?]

武洛平本来拥着月笙已经快走到门口了,他缓缓的转过头来。[方太太,你在指控我的未婚妻什么吗?”

[这我倒是不敢。”纪芙蓉露出—个阴沉的微笑,[只是有些奇怪罢了!]

“如果打扰到你和方先生,我愿意道歉。因为月笙白天要上课,而我有公事要办。所以我们才三更半夜的上门拜访,我再次道歉。再见!“武洛平说完,拥着月笙走了出去。而陈妈妈也识趣的跟在他们背后走了。]

***

方儒筝放下手中的杯子,无精打采地走到卧室里。他从铁窗的栏杆间望出去,武洛平正体贴地为月笙拉开沉重的铁卷门。

“心痛了,是吗?”纪芙蓉不知何时已经进来,双手抱胸的冷冷地问。

“你有什么事?”方儒筝转过身子看着她。[我很累了。”

“你最心爱的小才女要嫁给别人了。你知道爱着一个心里有着别人的人的痛苦了吧?方儒筝,为什么你就不能把你的爱分一点给我,为什么?”纪芙蓉幽幽地说。

“不要再说了。]方儒筝睑上的线条似大理石刻出来般的坚硬。

“懦筝,求求你,不要这样对我!我是你的妻子啊!”纪芙蓉的脸上已经是泪痕横陈。

方儒筝一言不发的拿起枕头和薄被。“我睡客厅,床让你睡。”

“儒筝!”纪芙蓉拉住他的手,苦苦地哀求。“求求你!”

方儒筝将她的手拨开。“芙蓉,一开始你就错了。你不该告诉我伯父母你怀了我的孩子。”

“可是我爱你啊!我这么爱你,为了怕失去你,我才这么做的。”芙蓉哭着说。

“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?为了你的自私,我的人格受到质疑,你爱我?我倒很怀疑你爱的是我还是你自己!”方儒筝脸上带著怜悯的表情说。

“儒筝……]芙蓉仍想说些什么。“我……”

“我累了。荚蓉,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的。至于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,你自己设法去向老人家交代吧!]方儒筝说完,自顾自的到客厅中睡沙发。

“天哪,我该怎么办?”芙蓉只能对着—室冷清,暗自饮泣到天明。

***

翻来覆去,辗转难安的结果,月笙不到六点就坐在饭厅,双手支着下巴发呆。她一直的想起昨晚和武洛平的对话,真希望那只是一场梦——

“武先生,刚才真谢谢你。我不知道师母会误会我跟老师……”月笙感激地说。

“我不是告诉过你,叫我洛平·难道还有未婚夫妻是武先生、李小姐的称呼对方?”武洛乎微微笑著说。

月笙不好意思地涨红脸。“刚才真的很谢谢你。至于订婚的这件事,我们可不可以就此打住?明天我会把详细的事实告诉陈妈妈的。”

武洛平轻轻的帮月笙把被风吹到嘴边的头发拨开。“月笙,明天我会来拜访你父亲的。”

“什……什么?你为什么要来拜访我爸爸?”月笙大吃一惊地问。

“提亲。进去吧,晚上风大呢!”武洛平拉开大门,将她推进去;“好好睡,晚安!”

月笙惊骇地看着铁卷门在她眼前落下。提亲?这两个字重重的击在她的脑门上,她呆呆的站在那里,不知该做些什么!

门外传来武洛平低沉的嗓音:“月笙,把门锁好,早点睡,我等你锁好门再走。]

月笙这才大梦初醒的想到要锁门,她掏出钥匙,急急的锁著门。“武先生……”

[洛平,你又忘了,]他的声音裹有著浓浓的笑意,就像大人在哄着小孩子般的无奈,“怎么啦?”

“洛平,这真的是个误会,我们可不可以将这件事忘了?”月笙隔着铁门,低声地说。

“月笙,晚安。]然后是车子引擎的怒吼声,由近而远,终至消失。

***

饭煲跳起来的声音,让月笙自沉思中惊醒。这是每天早上阿珠姨带爸爸去附近的社区小鲍园运动前,先放进饭煲中煮的稀饭。

月笙动手煎着荷包蛋,把柜子里的肉松、酱瓜拿出来。自从阿珠姨和爸爸的感情稳定后,她就主动的扛起女主人的责任,顾店、整理家务,还有带著父亲去参加早会、阿珠姨很喜欢跳土风舞,所以现在她和邻居一些太太们合请了位老师,每天在公园教她们跳土风舞。

由于阿珠姨的关系,现在社区内的妈妈们,都不太爱像过去的凑和著打麻将过日子。尤其是号称“麻将癌”的陈妈妈……

月笙突然的放下手中的铲子。陈妈妈……广播电台!月笙焦急的来回踱着步,不知不觉的啃著拇指。老天!她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,陈妈妈现在是天天风雨无阻的去跳土风舞……

兵里烧焦的荷包蛋将她带回现实。月笙手忙脚乱的关掉火,把抽油烟机开到最大,懊恼地看著锅裹那一滩黑油及黑漆漆的蛋。

“怎么回事,烟怎么这么大?”阿珠姨的声音自楼梯口传了过来。

“你是不是忘了把插头都拔掉了?我告诉你几次啦,晚点吃没关系,没人在看,这样用电很危险的!”李豪的声音中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。

急促的脚步声和阿珠姨矮胖的身体同时出现在月笙面前,她诧异地看著呆立在煤气炉前的月笙。

[月笙,怎么啦?”阿珠姨连声地问。

回过神的月笙赶紧将锅子拿到水龙头下,想也没想的就扭开水龙头。熟极的锅子碰到冷水,立即轰一声的冒出阵阵浓烟,而油花星散飞爆的弹到月笙的手上。

“哎呀!”月笙没有料到会变成这样子,看著手上冒起的水泡。

[快过来,我看看!”阿珠姨马上拿出药箱,拉着月笙坐到餐桌旁。

行动较缓慢的李豪,这时也凑过来看。“小心啊,别把水泡弄破啦,免得留下疤。”

“我知道,你赶快坐下来吧!别累著了。』阿珠姨夹著棉球,用双氧水帮月笙清理著手背上的水泡。

[月笙今天怎么起这么早?”李豪拿出花生,边吃著边问。

月笙不太自在的笑笑:“没有哇!反正不想睡了就起床嘛!”

“今天你陈妈妈说你交了个男朋友,是个有钱人。还说你跟他已经论及婚嫁……”李豪笑著说。

“爸!”月笙急急的想辩白,手却碰到镊子,痛得她泪水直流。

“我是不会不肯你嫁人的,这两年也苦了你,每天上课回来还得去上班。有个好男人,你还是早些嫁的好,剩下的帐,我把房子卖掉,还了帐,带你阿珠姨到乡下住。”李豪感慨地说。

“哪天你把他带回来让我看看。”李豪继续地说,丝毫没有感觉到月笙的异样。

“爸,没有的事。是陈妈妈误会啦,人家武先生是大姊的朋友。我昨天回来时在外面碰到方老师,还有他的太太,那时他太太有些误会,所以陈妈妈就搞错了!”月笙尽量轻描淡写地说。

“陈太太说那个方老师到现在还没跟他太太,就是笑蓉圆过房。结婚那么久了,听说那时候芙蓉跟方太太说肚子里有方老师的孩子,方先生才逼著方老师娶芙蓉的。结果,都快两年了,也都没见到什么消息!”阿珠姨拿著胶布帮月笙贴伤口,轻轻地说。

“你不要听陈太太说啥就跟著嚼舌根,这是人家家务事,我们管那么多做什么?”李豪面露愠色地说。

“我知道啦,只是觉得有些奇怪。他们这一对可真是郎才女貌,怎么会闹到要离婚的地步!”阿珠姨有些意外地说。

李豪则是自己去盛碗稀饭。“年轻人脾气倔,闹一闹就好啦。”

月笙拚命的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,原来方老师跟芙蓉姊的婚姻有这么大的谜团,难怪方老师会对芙营姊那么冷漠。可是,芙蓉姊为什么要这么做呢?

由于昨天的帐未对完,所以月笙只好趁今天星期天去加班。她匆匆吃完饭,即自己搭巴士去Club。